手捧《桥边故乡》、《桥边拾牍》两本曹桥故事书籍,翻开精美的页面,读着优美的文字,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,感叹着家乡小桥流水的无穷魅力,回味着那一缕记忆深处的乡愁……
人生一世会经过无数的桥,而桥不仅连接了此岸彼岸,还使不相识的人有了交集,甚至有了因缘,赶赴一场今生的约。西湖断桥,倾盆大雨,许仙递来的一把油纸伞,换来白娘子修炼千年的一次回眸。他们风雨同舟,一见定情。哪怕肝肠寸断,西湖断桥从未断去,它不过是静静等在那,等着他们再续前缘。
江南水乡,桥是一座小镇的灵魂。我的家乡在平湖市曹桥街道,这座以桥为名的乡镇,注定了与桥有缘。有建于明朝万历年间,距今420年的沈庄桥;有建于清朝光绪年间,距今135年的观音桥;有建于民国十七年,距今91年的泗顾桥……而我更钟情于老家旁边的马厩大桥——一座坐落在拥有三千年悠久历史的古镇上,横跨于悠悠的赵泾港上的三孔石拱桥。马厩大桥重建于1929年,90年的历史,注定了大桥如一位老人般饱经沧桑,却魏然屹立在赵泾港上,守护者古镇,见证着古镇日新月异的变化,诉说着马厩古老的历史……
马厩大桥上的桥联足以说明古镇曾经的便利交通与集市繁荣。“驱车南望 遥指九峰巅”——驾着马车,可以直奔走到乍浦;“半月堰赵泾 五坊门户”——大桥横跨于赵泾港上,打开了连接五个乡区的大门;“长虹环马厩 三县交通”——马厩庙前有了跨港大桥,盐、嘉、平三县交通畅通无阻;“西区沿大易 塘名终古属赵泾”——向西沿着海盐大易乡行走的塘岸,自古以赵泾得名。
诗人卞之琳说: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。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”。小时候,我就在大桥旁
边的小学读书,听奶奶讲过“仙人助造桥的”历史传说。那时候,常去大桥上打扫卫生,也与同学争论南北的石阶到底是37级还是38级。长大后,我就在大桥旁边的公司上班。每当有空闲时,我喜欢来到马厩大桥,总忍不住在景公亭多驻足一会儿。大桥如虹,“一桥飞架南北,天堑变通途”。大桥之美,如卧龙一般,仿佛有生的气息。走上大桥,倘若走得累了,独立大桥中央,凭栏观景,远处的老街水巷、近处的橹声灯影仿佛交织在一起,像一幅缓缓流动的水乡画卷,弥漫出淡泊而迷人的气息。水乡的马厩古镇总是流淌着湿润而美丽的韵味,尤其在下雨的日子,水汽氤氲的诗意更是给古镇和古桥找到了恰当的注脚。那些灰白相间的民居建筑,以及停泊着的渔民小船、长着青苔的石阶和绿草簇拥的河埠,都散发出一种浓郁而迷人的文化气息。遥想曾几何时,街巷港汊,舟车路人,慢悠悠地前行,是人们每日所过的生活。那时的节奏,或许已不合时代,令现代人骄傲的出行迅捷,何曾出现于古人的世界。但我们不禁反思,高速前行的脚步,真的会将我们带至更美好的境地吗?不妨回首绍兴水乡,石拱桥和小木船相得益彰,其从容安详,恍如隔世。
“六里赵泾塘,微风轻轻荡,我站在马厩大桥上左右回望,看看手马灯舞,听听景公传说,马厩文化流光溢彩……”马厩村歌,唱出了古镇的悠久历史文化与灿烂明天。如今,大桥边“三月三民俗活动”、“四季踏歌乡村游”、“追寻古桥遗韵 共筑美好生活”马厩大桥重建90周年庆典活动等等,为大桥注入了新的文化内涵,演绎着时代的经典。
一幅美丽乡村、古镇开发建设的美好画卷即将铺开,马厩大桥旁的古镇,也将更加注入现代元素与古典气息,一个古色古香的江南古镇在不久的将来,会呈现在马厩桥边。
走一座桥,看一处风景。桥,在风景里,时光,惊艳在你心里。家乡的桥,既是风景,更是忘不掉的一缕乡愁!(毛建良)